尋找兩片唇的陰道演員
作者 |
葛華德(暨南國際大學外國語文學系學生)
摘要 |
在排練這齣戲的時候,身為導演的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問題。首先,我是男性,根本沒有陰道,也無法體會身為一個擁有陰道的女人的難處。再者,從權力關係來看,導演擁有的權力還是比演員來得大,一個男性導演指揮著一群女性演出和女性切身相關的戲,倒是有點像父權社會的縮影。一個巨大無比、滿是權威地建構出來的「男性」,指揮著階級相對較低的女性去完成他想要的事;女性們充其量只是他的吊線木偶,任其操弄罷了,此現象當然是和本劇的精神背道而馳的。但在女性演員自覺意識逐漸浮現,從身體到心理的部份都越來越清楚地掌握到自己要什麼的時候,她們根本就是自己的導演。她們由自覺、自信、到對文本的自我詮釋,從中得到愉快的感覺,導演的權力早就在這過程中賦予在她們身上。
當她們從個體的自覺中走向與群體分享的同時,也成了其他人的導演,相互給對方建議與批評,回到了一種在「陰道工作坊」時所建立的群體治療模式,回歸到兩片唇相互輔助、依靠的模式。「導演已死」,導演的角色與權力就如此地被解構掉了。相較於其他有陰道的女演員,我和許博惠這兩個男性都必須要面對自己在這齣戲裡的定位問題。我們所遇到的那種無法施力,戲劇和我們產生距離的失落,可能和過去女性經歷男性為主體的社會有著類似的感受。由於這樣的感受,反而把我們和其他女性演員拉近,因為我們都感受到被邊緣化的恐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