編織一個性別友善的多元文化教室:引介Judy Logan 的Teaching Stories
作者 |
蕭昭君(國立花蓮師範學院初等教育學系副教授)
摘要 |
這幾年在國中小學與基層教師接觸,談到如何推動教改時,往往發現一種很深沉的困頓。以性別平等教育為例,表面上,很多教師均表示同意性別平等的精神,大概不會有人敢公開拒絕或否定這種教育正確、政治正確的語彙,但是,會不會、是不是願意以身相評實踐性別平等教育,則是另一個故事了。抽絲剝繭檢視這個困頓,不難發現導因盤根錯節,最關鍵的或許是職前師資培育課程對於性別教育的空白與扭曲,導使基層教師對於教學工作的刻板認識,內化主流、假價值中立反而更鞏固父權的教學思維,彷彿認為教學工作就是把別人寫好的教科書教完,努力的塞、灌輸片段的知識給學生,知識被窄化為教科書上的固定課文,而且還一味相信要大家都讀一樣、考一樣的範圍、一樣的方法,才叫做公平。
有很多原因讓教師不敢承擔責任,規劃貼近學生生命處境存在的課程,忽視不當的課文,甚至也無意翻轉既存不當的課程內容。在這樣的教學框架下,課程內容不只與學生的日常生活存在疏離,也與老師自己的日常生活存在疏離。每一天,一個一個的學生帶著不同的族群、性別、階級、性傾向、智能、身體能力的存在印記,走入學校,與校園當中不同印記組合的同學和老師,進行程度深淺不一的互動。但是,教室現場的教學卻對這些多元文化的生命印記視而不見。學生被視為只有一個臉孔、表情,老師也只有一個臉孔、表情;課程教導的知識侷限於固定範圍,課程、教學與生命疏離,卻又如此真實的反映出師生共同卡在一個困境當中,師生每天都得去上學,維持一種儀式,讓學校可以持續運作 在台灣,不只有很多學生不喜歡上學,很多老師也不喜歡上學。
學校教育工作當然不應當只能用這種方式存在,一個實踐多元文化教育的教室,提供了可以突破前述疏離困境的可能。在多元文化教育的教學理念下,教師努力規劃貼近學生生命的學習經驗,讓不同學生的生命經驗成為教室現場中「被認可的」知識來源,從此出發,教師可以加以運用,規劃各種打破刻板、歧視、壓迫的教學,讓學校教育成為一個解放思考、獲致自由思考的可能場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