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編的話
作者 |
洪淑苓
摘要 |
自女性主義興起以來,女作家和她的作品也成為被檢驗、印證的對象。女作家透過文字建構的世界,究竟是現實的反映,還是潛意識的發揚?女作家要的是什麼?一個「自己的房間」,還是一個「真正的自己」?或者其他?
基於這樣的思索,本期專題邀請了學者與作家,或同時跨越二界的學者作家,讓她們剖析自我,也觀察其他女性作家的性別意識。
在李癸雲的文章中,「母女關係」成為詮釋女詩人作品的重要線索,「母女同源」的觀照成為女詩人建立主體性的重要途徑,也增強了女詩人自我分析與自我肯定。
在鹿憶鹿的文章中,對「母女關係」卻有另一層體認:她一方面抗拒母親對女兒、女性的僵化定義,另一方面則積極建構屬於她自己的女性觀點,她不以生女兒為憾,也處處打破「做一個妻子應該」如何如何的成見;她大聲呼籲:「女人大步向前走」。
尹玲有個從不重男輕女的父親,他默許甚至鼓勵尹玲力爭上游,利用求知之路,把自己推向外面世界。這使得尹玲躲過越戰烽火,到台灣、法國攻讀學位,而終於用文字完成自我。
顏艾琳的詩風活潑,她作品中的情慾書寫,來自於自我深刻的檢視:「我從來竟漠視自己的性別,沒寫過身為女人的種種心態。」
透過這些女作家的自我詮釋,我們應更了解「女性」的「非一」感受,而每個女作家都是最可貴的獨立自我,不能被強制定義。
世界的一半是女人,但各種組織體制的一半卻不是女人!「性別主流化」的浪潮已經風起雲湧,我們真的能夠達到這個理想的境界嗎?且看本期「研究論壇」介紹R. W. Connell教授對澳洲新南威爾斯地方政府性別平等機制的研究心得,在〈如何研究組織中性別──R. W. Connell教授演講紀實〉一文中,我們將看到這其中隱藏的問題與未來可能的發展。
本期其他文章,如侯杰、李釗為您介紹二十世紀中期上海的職業婦女生涯,羅兆紅則記錄了二十一世紀北京昌平農家女實用技能培訓學校,女性自助互助的實例;兩篇文章竟有著古今對照的趣味。楊芳枝評論張小虹的《膚淺》,Gill Valentine教授提出的地理學與性別偏見,以及「連結的歧視」的研究觀點,都很值得一讀。
隨意觀察,性別的偏見真是無所不在。譬如五月母親節的廣告中,我們仍可看到這樣的敘述:母親節請贈送小家電給母親,因為這樣子母親就會輕鬆愉快地去做家事。但為什麼父親節就送刮鬍刀,而不送他吸塵器、微波爐呢?這廣告的旁白說:「家事是最美麗的事」,希望我們也能看到男人西裝革履,吹著口哨做家事,那才叫「最美麗的事」!